沦落的青春:第十一章

推荐人: 来源: 美文阅读网 时间: 2015-03-17 12:52 阅读:

  “应该是吃点东西并休息一下。”我想。

  于是我便朝着学校走去。

  从1999到学校需要经过县政府,你应该知道当我以一个黑社会头目的身份从这里经过时是多么的心惊胆战,我真害怕突然跳出几个警察来将我绳之以法。

  然而,当我到达县政府大楼前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路上的汽车也不得不绕道而行。我发觉那些人都是昨天早上在1999上“闹事”的人。

  “难道他们也被绳之以法了。”我想。

  然而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挤在他们的中间使得我“头目”的身份毫不起眼,大概便不会因此而被绳之以法了。

  “同意拆迁的都过来签名啦,然后到后面去领礼品。”又是县长在用高音喇叭喊。

  县长这一喊,人群就开始涌动了,我挤在密不透风的人群间,不得不随着大部队向县政府大楼“涌”过去。

  “真他娘的!”我想。

  然而大抵可以随着他们混点礼品,想到此时就有些心安理得了。

  我随着人流“流”到了县政府大楼的围墙里,想以前这里可是平民的禁地,如今为了挖了他们的房子,终于舍得“对外开放”了。

  县政府的院子里摆放了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人们“涌”过去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仿佛这一写并不是有人要拆他们的房子,而是要给他们发救济粮一样。

  对于群众的这种思想转变,我是感到无比吃惊的。如此转变的速度就像一个人被雷劈死的速度一样。

  终于轮到我了,我提起笔后整整齐齐的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

  这时,县长突然喊道:“孩子来代签的,请写家长的名字。”

  我在“王若西”上面划了几横,然后在纸的最下面继续写道:王若西。

  “可以去领礼品了。”县长喊道。

  我对礼品充满了神秘感,但是当我把它拿到手的时候让我大跌眼镜,原来所谓的礼品是一本《毛主席语录》。

  我的肚子又咕咕的叫起来了,它似乎在催促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可以把它喂饱的地方去。

  “去学校,那里是个收保护费的好地方。”我的肚子想。

  按照我肚子的“旨意”,我飞一般地到了学校门口,但是你应该在的我不是去收保护费的,我只是想找个人喂饱我的肚子,因为它的嚷嚷不休让我十分忍受不了。

  当时,校长就站在学校门口外面。因为最近到学校收保护费的人徒然增添了许多,所以校长便把窝在办公室里的时间用在保护学生的财产安全上。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看见校长时就只有两个想法:一是,朝他的后脑勺拍两巴掌;二是,朝他的后脑勺拍三巴掌。

  我离校长越来越近了,我展开了手掌,将五根手指紧紧地挤在一起。我想,假使校长用一根手指头指着我的鼻梁的话,我一定立刻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朝他的后脑勺上拍下去。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对我做出了一个领导应有的严肃的面容,然后排了排我的肩膀,让我赶快进教室去,说:“你迟到了。”

  我真是后悔有拍校长两巴掌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是邪恶的,其实校长有时候也还是和蔼可亲的。

  我简直受宠若惊,飞一样的奔跑进了教室里。

  当我进了教室以后,全班都奇怪的望着我,想必在他们幼小的生命中还没有见过像我这样迟到的。

  当时上课的是新班主任,新班主任的威严是令所有学生都害怕的,想必这也是同学们奇怪你望着我的原因之一了。

  当时,新班主任对我怒目而视,眼珠子差点从里面滚了出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显然阿大阿二依然很认真地在研究日本女人和美国女人的差别,对我的到来毫不知情。

  我刚一坐下,新班主任就向我扔来了一颗粉笔头,但是粉笔头径直砸在了阿大的脑袋上——这时我才知道新班主任扔的是他们俩——吓我一跳。

  他们俩被这一惊,立刻就把头抬起来了,还顺便把电影海报藏在身后。

  “交上来——”新班主任大吼了一声,简直把狮吼功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多日不见,没想到新班主任竟把这样的武林绝学给学会了,想必吴明这下得遭殃了。

  我回头望了望吴明,他对我笑了笑,仿佛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阿大阿二完全愣住了。

  新班主任见他们俩丝毫没有动静,就亲自下来把藏在他们身后的电影海报夺了过来。她当即一看,满面通红,只见海报上印着几个赤裸裸的女人。

  同学们见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了,丝毫不能把嘴合上。

  从此以后,我们的东堂主和北堂主便成为新班主任的宿敌了,我们城管队遇到新班主任这样的劲敌,简直就是自找苦吃。幸好老师是个高尚的职业,不屑与黑社会逞凶斗殴,否者“决一死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经过两节课的煎熬,终于放学了。

  吴明请我在外面吃了饭,吃的是辣鸡饭,想必这也算是小城的一大特色了。制作简单快捷,只要将一点白菜一点土豆放在一起炒,然后再把硬邦邦的白米饭放进去番两转就行了。至于辣鸡饭里为什么没有鸡肉是很值得研究的,除非拥有学者刨根问底的精神,否则谁也没有心思想去弄明白。

  我们吃完饭后,就朝着县政府大楼方向走去。

  当我们经过那里的时候,发现那些群众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见了踪影。

  其实,学校里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而且有“专家学者”存在,再复杂的事情都能弄出本质来。

  于是我问吴明:“昨天城关大道上的那些人都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只经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像喝了迷魂汤一样那么着急想把自己的房子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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